第139章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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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一家人都跟著到了祥福村。
本以為會是個極度貧窮落後的小村莊, 誰知映入眼簾俯瞰的第一眼就讓他們受到了極大的震撼,整個村子規劃的極為美觀,外圍一條河圍著, 河裏鴨子白鵝悠閑地游來游去,岸邊種滿了柳樹,風一吹過,柳葉絮絮。整個村子都是白墻青頂, 三層樓的樓房, 村子還被各種花圃圍繞,也不知是怎麽種的,明明這會兒還不是開花的季節, 祥福村的花圃卻開得花團錦簇。
村子的山上可以看見滿山跑的雞群和羊群牛群,那草青翠欲滴,肥胖的雞一腳塌進去整個身體都被淹沒了。
更遠處的山上是大片大片的果林,果子沈甸甸的掛在枝頭,蘋果,桃子, 杏, 還有些他們根本認不出來, 明明就不應該在一個時節結果的果子,卻共存在這個小山村。
這一切都太過夢幻了,看得周家一群人目瞪口呆。周霆和周慈語因為要上學沒有來, 周施為許文倩還有周施展和他媳婦兒全來了。
許文倩張了張嘴, 小聲問周施為:“你怎麽沒和我說過宋寶珠的老家是這個樣子?”
她想到在宋寶珠小時候她來雲縣,對宋寶珠這個農村小女孩不怎麽看得上眼, 還問她吃沒吃過面條。要是那時候她們村子就有這麽富了, 那她問的話豈不是很可笑。
周施為沒回, 他看著眼前的村莊也驚呆了。當時他離開雲縣的時候,祥福村還不是這個樣子,那會兒一小部分人住的瓦房,還有很多人住著茅草屋,沒想到他離開後祥福村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他知道,祥福村的變化都是宋寶珠帶來的。華國還有無數貧窮的山村,如果每個村子都像祥福村這樣富有,那又何談華國不富呢。
走近祥福村村口,有村民正擔著兩筐肉往家裏走,見到宋寶珠,這村民先是瞪大了雙眼,隨後乍然驚喜迸現。
“寶珠,你回來?寶珠回來了,寶珠回來了!!!”,隨著這村民手舞足蹈的幾聲吆喝,村子裏呼啦啦圍上來一群人,還有好些人正從家裏趕來。
“真是寶珠?寶珠,你可回來了!走走走,正好村裏在殺豬分肉,趕緊上我們家吃殺豬菜!”
“寶珠,你可終於回來了,你這不回來,大家夥心裏都不踏實,這回回家來能多呆幾天吧?”
哪怕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這一群人一看就不凡,祥福村的村民也沒誰多看他們一眼,是宋寶珠讓他們吃飽喝足,住上三層大樓房,頓頓有肉有米的富足生活,外人地位再高又怎樣,能給他們帶來一粒米嗎?
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這些年被周圍的人捧慣了,乍然被這些村民冷落,頓時受不了這落差,臉色就不那麽好看。
蕭老爺子反而笑呵呵的,寶珠能幹,村民喜歡,他跟著驕傲啊,畢竟這可是他未來的孫媳婦兒呢。
蕭老爺子在祥福村住了一頓時間,到底有村民認出了他,拉著他熱絡地說了幾句話。
一路走都有村民上來圍著宋寶珠,人人都說讓宋寶珠去家裏吃飯,仿佛宋寶珠能去家裏吃一頓飯是他們莫大的驕傲。
除了周施為,周家其他人實在理解不了村民們為什麽對宋寶珠這麽熱情,誇張一點兒說,那就是恨不得供起來。
之前周家人還以為哪怕這祥福村修得房子再好看,也不過就是面子光,說不定把所有的家底都掏出來修房子了。
進了村子才知道,這村子到底富庶到了何等程度。
聽他們圍著宋寶珠掰著指頭數村裏賣雞賣羊賣魚掙了多少錢,地裏的糧食實在太高產,每家每戶又能掙多少錢。存款數目都讓周老爺子這位拿高津貼的人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勸回了熱情的村民,宋寶珠帶著周家人和蕭序他們終於到了家。
宋志東知道他們要回來,早就請隔壁的嬸子把家裏打掃幹凈了。
踏進宋家屋子,看著光可鑒人的地板和一看就非常講究的裝修,周家人竟有種不敢下腳的感覺。
周老太太之前維持著的那股傲勁兒這下徹底不見了。
下午,宋志東下了班就帶著宋圓圓回來了,宋圓圓回來自然是把宋寶珠稀罕了又稀罕。
宋志東拍了拍蕭序的肩膀,看著很親近,蕭老爺子和宋志東也有話聊,加上宋寶珠,幾人在一起就像一家人。
家裏人都去了京城,宋志東便請了三嬸馬香蘭幫忙做飯,宋紅枝和宋紅花也來了,宋紅枝又嫁了人,這次她嫁給了祥福村異性本村人,還生了一個孩子,祥福村人現在因為生活太富裕了,都不樂意娶外邊的人或嫁到外邊去,年輕男女避開血緣關系差不多都本村配對了。
宋紅枝現在的生活很幸福,從她精神奕奕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
宋紅花也正在相看人家,對象也是本村的,下半年差不多就要結婚了。聽她們的談話,宋寶珠有點兒擔憂,本村人不多,就算看似沒有血緣關系,但都在局限在一個村子裏結婚,難保會基因相近,這對下一代的成長是非常不好的。
她覺得有必要和宋德令談談這個問題。
這些等後面再說,明天要給周老爺子做手術,必須要養足精力,她決定吃了飯先睡足了再說。
飯桌上飯菜的豐盛程度有一次把周家人震住了。
雞鴨魚羊牛肉這些各裝了一大盤,還有各種珍貴的山野,這些山貨在市面上可不便宜,都是從東北的大行山裏面千辛萬苦采出來賣,連周家都只買了給周老爺子調養身體,在這裏卻堆滿了盤子。
這是假的吧?
周老太太試著吃了一下,味道和他們買的正宗山貨無異。
宋紅枝見周家人喜歡吃這些,便笑著道:“沒想到這些東西比肉還貴,這都多虧了寶珠教給了大家夥培育技術和肥料,現在後山的背面種的全是這些玩意兒,喜歡就多吃點兒,管夠。”
許文倩和她弟媳對看一眼,悶頭吃飯。
吃完飯,宋寶珠將周老爺子帶到地下實驗室的治療倉裏做了個放射檢查。除了周施為,周家其他人都不能進。
也不知道周老爺子進去看到了什麽,出來後就一直沈默著。
還以為他是因為檢查結果比預期更壞,周老太太著急了,追著他問:“你到底怎麽了,做了檢查怎麽一言不發的?”
周老爺子嘆了口氣。
周老太太還沒見過周老爺子這樣懊悔無比的樣子,頓時著急:“到底怎麽了,你怎麽不把話說清楚?”
周老爺子過了一會兒才幽幽道:“我們真的錯了,宋寶珠不是一個能用常理揣測的人,當初施為說要撮合她和我們家周霆的時候,我們的態度太過了,現在寶珠那孩子對我們印象不好,這門親事只怕徹底沒了希望。”
“真不知道你進去看到了什麽,出來就變成了這樣。不成就不成唄,就算她家裏有錢,但說到底也就是一個農村丫頭,周霆可是軍官學院的高材生,以後前途無量,想要什麽樣的姑娘找不著?”
周老爺子看了老妻一眼,默默搖頭,“算了,說不通。”
宋寶珠拿到了周老爺子的放射圖像,治療倉照的可比宋老爺子的病歷上清楚多了,她仔細看了看,進了系統空間模擬了一下周老爺子的手術便倒頭睡了。
第二天是正式做手術的日子。
周家其他人包括周老爺子自己都很緊張,目送著宋寶珠和周老爺子進了地下實驗室。
手術進行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宋寶珠才從實驗室裏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手術成功了嗎?”,周老太太第一個上來詢問。
周家其他人都緊張地看著宋寶珠。
宋寶珠點點頭,“成功了,但現在還沒醒,我給老爺子用了點深度睡眠的藥,能讓他更好的休息大腦,後天早上才會恢覆意識。”
“不會出什麽問題吧?”,周老太太實在擔心。
周施為勸她:“媽,既然寶珠都說手術成功了,那我們就等著唄。”
“好,我等著。”,周老太太被周施為勸走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周家人覺得這兩天的時間格外難熬。
宋寶珠則帶著蕭序還有蕭老爺子滿村子的轉悠,邀請她吃飯的人數不勝數,宋寶珠便帶著兩人吃了東家吃西家,至於周家人,完全沒那個心情,則還是由宋紅枝她們幫著做飯。
做了手術第三天的早上,宋寶珠又帶著蕭老爺子和蕭序去村裏吃席,村裏正在辦親事,主家硬要請宋寶珠坐主桌。
等他們吃完飯,又陪著鄉親們說了會兒話,時間已經過了上午十點,提著喜糖回家,剛走到門口,周老太太就怒氣沖沖地奔了過來。
她指著宋寶珠罵道:“小丫頭片子還學會騙人了,你說,我家老頭子是不是被你給治死了?你說他今天早上會醒,可現在都上午了,怎麽還不見他出來!你治死了我家老頭子,我和你沒完!”,說著她還要上來抓宋寶珠,多年培養的那點兒儀態情節之下全忘了,又成了為了撫養孩子變得潑辣無比的老太太。
蕭序眼疾手快抓住周老太太的手腕:“周奶奶,你冷靜一點兒。”
“我怎麽冷靜,我怎麽冷靜?我家老頭子都被她治死了!這個該千刀萬剮的騙子,手術前說得一陣陣的,還以為你醫術有多好,現在好了,我家老爺子直接死在了冷冰冰的手術臺上,害的我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宋寶珠,你付得起這個責嗎!”
“媽,媽!”,周施為他們實驗室下面趕了上來,見到周老太太正在找宋寶珠撒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媽,您這是幹什麽呢?”周施為和周施展忙扶住周老太太。
“我幹什麽?我教訓騙子還有錯了?她肯定是當時就給你爸治死了,又不敢明說,這才騙我們你爸今天早上會醒。看看,看看,時間早就過了,你爸醒了嗎,她把你爸給治死了,你們不找她算賬?天啊,沒良心的東西!”
周施為勸道:“媽,寶珠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那為什麽你爸到了她說的時間還沒醒?”周老太太仿徨地抓住兩個兒子的手,看向宋寶珠的時候又變得無比憤恨。
蕭序始終擋在宋寶珠身前,就怕周老太太一個發瘋真的傷了宋寶珠,他冷著臉說道:“周老太太,莫說之前是你們求著寶珠給老爺子治病,她也說了無法打保證手術百分百成功。就算真的失敗了,這也是你們在就應該知道的風險。再說,這手術這麽難,能成功就不錯了,預估的恢覆時間錯開幾個小時很正常。”
“對啊,媽,蕭序說得不錯。”
周老太太撒潑的時候,宋寶珠始終站在原地沒動。等她被周施為扶住,鬧完了才說:“不可能,我說他早上醒,肯定就醒了。”
“醒了?醒了怎麽不見他人出來?”
周施展也看向宋寶珠:“是不是中間出了什麽差錯?”
“你們跟我來。”
宋寶珠帶著一眾人走入地下室,到了實驗室的門口,大門自動打開。
周家人這才看清楚實驗室的廬山真面目。
周施展瞠目結舌,裏面就像另一個空間,整個墻壁和地面宛如一體,泛著瑩白的光。
宋寶珠走進實驗室,打開了治療倉。
只見周老爺子已經睜開了雙眼,見到宋寶珠長舒一口氣:“你一開始對我的按鈕我忘記了,不知道該怎麽打開。”,不過這裏面躺著也不難受,一點兒都感覺不到氣悶,連空間的逼仄感都沒有,反而覺得無比安全舒適。他躺在裏面差點又睡著了。
在門口的周家人聽見周老爺子的聲音,忙喊:“老頭子,你醒了嗎?你醒了怎麽不出來啊?”
最後周老爺子讓大家扶著走出了實驗室,大家知道原委後都面面相覷,沒想到竟然是鬧了這麽一個烏龍。
“寶珠,太謝謝你了,謝謝你救了我爸,媽,您給寶珠道歉吧,明明她治好了咱爸,反而被你不分青紅皂白一頓罵。”,周施為簡直無地自容。
周老太太僵著:“我不,誰讓她自己不給老頭子說清楚該怎麽出來?要是她說清楚了,我們怎麽會著這樣的急。”
周老爺子這時候出聲了:“他奶,給寶珠道歉吧,這事兒是你做的不對,寶珠,這事全怪我老眼昏花記性不好,你多擔待。”
周老太太和周家人都齊齊轉頭,吃驚無比地看著周老爺子,以前的周老爺子可不是這樣的。
“老頭子,你怎麽了?”
“寶珠治好了我的病,我們就該感激她,老婆子,給寶珠道歉吧。”
周老爺子都這麽說了,周老太太無法,只得不情不願地和宋寶珠道歉了。
周老爺子現在不能太累,便留在宋家先休息幾天,周施展和周施為的工作也不能離開太久,便留下了許文倩和李雪照顧老兩口。
宋寶珠第二天就坐車走了,程寧為和葛院長還有秦工他們幾乎是一天一個地方,都說看了研究院裏那些看了宋寶珠大一統理論的人,下到研究員,上到名譽滿載的院士,幾乎都瘋狂了,一個個研究的雙眼布滿血絲,廢寢忘食,但這理論太深奧,宋寶珠稍有省略的地方他們就完全無法推證下去,一個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那感覺就像明明守著一座金山,卻因為自己工具欠缺而挖不倒寶藏。
程寧為和葛院長他們經不住這些人的纏磨,只能天天打電話,又不敢明著崔。宋寶珠看他們實在太過著急,本來還打算在祥福村呆幾天,到外婆舅舅家走走的。
坐上火車的時候,宋寶珠深感這種交通工具實在太慢,而且舒適感也不高。華國這麽大,如果有更快更好的交通工具,肯定會大力促進華國的發展。
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
宋寶珠他們剛一走出車站,就見程寧為和葛院長還有好些面容熟悉但不知道名字的人站在車站外翹首以盼。
見到宋寶珠,所有人都無比驚喜。
“小宋老師,您可算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研究所那些人只怕會私自跑去找你!”,葛院長行政工作做久了,對專業上便沒有那麽敏銳,那篇大一統理論他也看過,但不得其門,只憑直覺知道這恐怕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理論。所以不像其他人那麽瘋狂。
小宋老師,關於您的大一統理論,第一個小節第二個步驟我不是很明白...”
“小宋老師,推導出第三個步驟的公式我沒見過,它是怎麽論證出來的....”
葛院長和宋寶珠說話,跟著來的那些研究員院士早就等不住了,有人直接把葛院長擠開,爭先恐後地問宋寶珠問題。
“哎呀,大家別擠嘛,小宋老師才回來,總要讓她休息休息對不對?我們今天是來歡迎小宋老師回京城的,不是來迫不及待問問題,讓小宋老師更累的。現在我們把小宋老師送回家,等她休息好了自然就會到研究院給我們解惑了。”,葛院長忙勸阻一群急瘋了的研究人員。
這話終於讓大家冷靜了一些,對,小宋老師雖然水平遠超他們,但畢竟還是一個小姑娘呢,可不能把她累著了。
一眾研究員有些臉紅,“小宋老師,我們不是急著問你問題,我們就是來歡迎你回京城的。”,忙對著宋寶珠解釋。
宋寶珠笑了笑:“沒事兒,你們先回去,把不懂的問題列出來,明天我去研究所一起解答。”
眾人聞言,高興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哎,小宋老師,你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保護你的腦袋,千萬別磕著碰著了。”
這話是一位戴眼鏡的青年研究員說的,一說出來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有年老的院士拍了拍他的腦袋:“怎麽說話呢,對小宋老師尊敬一點兒。”
研究員委屈:“我就是怕小宋老師這麽精貴的腦袋出了差錯,那可就是我們所有人還有華國的巨大損失啊。”
蕭老爺子看得無比驕傲,拉了拉蕭序,指著其中一個略顯蒼老的院士道:“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領導們眼中的寶貝,走到哪兒都說一不二,脾氣犟得要死,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尊敬另外一個人,你啊,要是真和寶珠成了,那我們蕭家算是光耀門楣了!”
蕭序讚同地點點頭。
宋寶珠回去休息了半天,第二天一大清早還沒醒呢,王桂芳就進來說外面有車等著來接她。
宋寶珠起床一看,又是研究院那邊派來的,開車的司機也是熟人。
“小宋老師,打擾到了您了嗎,葛院長讓我來您家外面等著,您要是有事就忙自己的,等空了我們再去研究院。”
感受到了他們迫切,宋寶珠道:“進來一起吃點兒早飯吧,吃了早飯我們就去研究院。”
司機再三推辭,被王桂芳拉了進去,他坐在桌子上極不自在,這可是上面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護好的大人物,他就這麽和小宋老師同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真的好嗎?
吃完了飯,宋寶珠坐上車子去了研究院。
今天的研究院氣氛格外焦灼,很多不是物理研究院的人從天還沒亮開始,就陸陸續續地來了,到了八點鐘的時候,物理研究院幾乎集齊了華國現在所有學科的尖端人才。
大一統理論涉及到的知識實在太過龐雜,想要研究透徹,就需要各個學科的人才通力合作推導,在宋寶珠走的這幾天,領導們知道了大一統理論的重要性後,便下了指示,從各學科篩選立場和背景清白的人,加入這個推導小組,爭取多學一點兒,在大一統理論沒傳出去之前,讓華國研究人員的水平搶先取得長足的進步。
“來了,來了!!!”,車子剛一停到物理研究院的門口,門口那些像等著鳥媽媽回巢張嘴等著的研究人員們頓時激動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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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會是個極度貧窮落後的小村莊, 誰知映入眼簾俯瞰的第一眼就讓他們受到了極大的震撼,整個村子規劃的極為美觀,外圍一條河圍著, 河裏鴨子白鵝悠閑地游來游去,岸邊種滿了柳樹,風一吹過,柳葉絮絮。整個村子都是白墻青頂, 三層樓的樓房, 村子還被各種花圃圍繞,也不知是怎麽種的,明明這會兒還不是開花的季節, 祥福村的花圃卻開得花團錦簇。
村子的山上可以看見滿山跑的雞群和羊群牛群,那草青翠欲滴,肥胖的雞一腳塌進去整個身體都被淹沒了。
更遠處的山上是大片大片的果林,果子沈甸甸的掛在枝頭,蘋果,桃子, 杏, 還有些他們根本認不出來, 明明就不應該在一個時節結果的果子,卻共存在這個小山村。
這一切都太過夢幻了,看得周家一群人目瞪口呆。周霆和周慈語因為要上學沒有來, 周施為許文倩還有周施展和他媳婦兒全來了。
許文倩張了張嘴, 小聲問周施為:“你怎麽沒和我說過宋寶珠的老家是這個樣子?”
她想到在宋寶珠小時候她來雲縣,對宋寶珠這個農村小女孩不怎麽看得上眼, 還問她吃沒吃過面條。要是那時候她們村子就有這麽富了, 那她問的話豈不是很可笑。
周施為沒回, 他看著眼前的村莊也驚呆了。當時他離開雲縣的時候,祥福村還不是這個樣子,那會兒一小部分人住的瓦房,還有很多人住著茅草屋,沒想到他離開後祥福村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他知道,祥福村的變化都是宋寶珠帶來的。華國還有無數貧窮的山村,如果每個村子都像祥福村這樣富有,那又何談華國不富呢。
走近祥福村村口,有村民正擔著兩筐肉往家裏走,見到宋寶珠,這村民先是瞪大了雙眼,隨後乍然驚喜迸現。
“寶珠,你回來?寶珠回來了,寶珠回來了!!!”,隨著這村民手舞足蹈的幾聲吆喝,村子裏呼啦啦圍上來一群人,還有好些人正從家裏趕來。
“真是寶珠?寶珠,你可回來了!走走走,正好村裏在殺豬分肉,趕緊上我們家吃殺豬菜!”
“寶珠,你可終於回來了,你這不回來,大家夥心裏都不踏實,這回回家來能多呆幾天吧?”
哪怕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這一群人一看就不凡,祥福村的村民也沒誰多看他們一眼,是宋寶珠讓他們吃飽喝足,住上三層大樓房,頓頓有肉有米的富足生活,外人地位再高又怎樣,能給他們帶來一粒米嗎?
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這些年被周圍的人捧慣了,乍然被這些村民冷落,頓時受不了這落差,臉色就不那麽好看。
蕭老爺子反而笑呵呵的,寶珠能幹,村民喜歡,他跟著驕傲啊,畢竟這可是他未來的孫媳婦兒呢。
蕭老爺子在祥福村住了一頓時間,到底有村民認出了他,拉著他熱絡地說了幾句話。
一路走都有村民上來圍著宋寶珠,人人都說讓宋寶珠去家裏吃飯,仿佛宋寶珠能去家裏吃一頓飯是他們莫大的驕傲。
除了周施為,周家其他人實在理解不了村民們為什麽對宋寶珠這麽熱情,誇張一點兒說,那就是恨不得供起來。
之前周家人還以為哪怕這祥福村修得房子再好看,也不過就是面子光,說不定把所有的家底都掏出來修房子了。
進了村子才知道,這村子到底富庶到了何等程度。
聽他們圍著宋寶珠掰著指頭數村裏賣雞賣羊賣魚掙了多少錢,地裏的糧食實在太高產,每家每戶又能掙多少錢。存款數目都讓周老爺子這位拿高津貼的人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勸回了熱情的村民,宋寶珠帶著周家人和蕭序他們終於到了家。
宋志東知道他們要回來,早就請隔壁的嬸子把家裏打掃幹凈了。
踏進宋家屋子,看著光可鑒人的地板和一看就非常講究的裝修,周家人竟有種不敢下腳的感覺。
周老太太之前維持著的那股傲勁兒這下徹底不見了。
下午,宋志東下了班就帶著宋圓圓回來了,宋圓圓回來自然是把宋寶珠稀罕了又稀罕。
宋志東拍了拍蕭序的肩膀,看著很親近,蕭老爺子和宋志東也有話聊,加上宋寶珠,幾人在一起就像一家人。
家裏人都去了京城,宋志東便請了三嬸馬香蘭幫忙做飯,宋紅枝和宋紅花也來了,宋紅枝又嫁了人,這次她嫁給了祥福村異性本村人,還生了一個孩子,祥福村人現在因為生活太富裕了,都不樂意娶外邊的人或嫁到外邊去,年輕男女避開血緣關系差不多都本村配對了。
宋紅枝現在的生活很幸福,從她精神奕奕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
宋紅花也正在相看人家,對象也是本村的,下半年差不多就要結婚了。聽她們的談話,宋寶珠有點兒擔憂,本村人不多,就算看似沒有血緣關系,但都在局限在一個村子裏結婚,難保會基因相近,這對下一代的成長是非常不好的。
她覺得有必要和宋德令談談這個問題。
這些等後面再說,明天要給周老爺子做手術,必須要養足精力,她決定吃了飯先睡足了再說。
飯桌上飯菜的豐盛程度有一次把周家人震住了。
雞鴨魚羊牛肉這些各裝了一大盤,還有各種珍貴的山野,這些山貨在市面上可不便宜,都是從東北的大行山裏面千辛萬苦采出來賣,連周家都只買了給周老爺子調養身體,在這裏卻堆滿了盤子。
這是假的吧?
周老太太試著吃了一下,味道和他們買的正宗山貨無異。
宋紅枝見周家人喜歡吃這些,便笑著道:“沒想到這些東西比肉還貴,這都多虧了寶珠教給了大家夥培育技術和肥料,現在後山的背面種的全是這些玩意兒,喜歡就多吃點兒,管夠。”
許文倩和她弟媳對看一眼,悶頭吃飯。
吃完飯,宋寶珠將周老爺子帶到地下實驗室的治療倉裏做了個放射檢查。除了周施為,周家其他人都不能進。
也不知道周老爺子進去看到了什麽,出來後就一直沈默著。
還以為他是因為檢查結果比預期更壞,周老太太著急了,追著他問:“你到底怎麽了,做了檢查怎麽一言不發的?”
周老爺子嘆了口氣。
周老太太還沒見過周老爺子這樣懊悔無比的樣子,頓時著急:“到底怎麽了,你怎麽不把話說清楚?”
周老爺子過了一會兒才幽幽道:“我們真的錯了,宋寶珠不是一個能用常理揣測的人,當初施為說要撮合她和我們家周霆的時候,我們的態度太過了,現在寶珠那孩子對我們印象不好,這門親事只怕徹底沒了希望。”
“真不知道你進去看到了什麽,出來就變成了這樣。不成就不成唄,就算她家裏有錢,但說到底也就是一個農村丫頭,周霆可是軍官學院的高材生,以後前途無量,想要什麽樣的姑娘找不著?”
周老爺子看了老妻一眼,默默搖頭,“算了,說不通。”
宋寶珠拿到了周老爺子的放射圖像,治療倉照的可比宋老爺子的病歷上清楚多了,她仔細看了看,進了系統空間模擬了一下周老爺子的手術便倒頭睡了。
第二天是正式做手術的日子。
周家其他人包括周老爺子自己都很緊張,目送著宋寶珠和周老爺子進了地下實驗室。
手術進行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宋寶珠才從實驗室裏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手術成功了嗎?”,周老太太第一個上來詢問。
周家其他人都緊張地看著宋寶珠。
宋寶珠點點頭,“成功了,但現在還沒醒,我給老爺子用了點深度睡眠的藥,能讓他更好的休息大腦,後天早上才會恢覆意識。”
“不會出什麽問題吧?”,周老太太實在擔心。
周施為勸她:“媽,既然寶珠都說手術成功了,那我們就等著唄。”
“好,我等著。”,周老太太被周施為勸走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周家人覺得這兩天的時間格外難熬。
宋寶珠則帶著蕭序還有蕭老爺子滿村子的轉悠,邀請她吃飯的人數不勝數,宋寶珠便帶著兩人吃了東家吃西家,至於周家人,完全沒那個心情,則還是由宋紅枝她們幫著做飯。
做了手術第三天的早上,宋寶珠又帶著蕭老爺子和蕭序去村裏吃席,村裏正在辦親事,主家硬要請宋寶珠坐主桌。
等他們吃完飯,又陪著鄉親們說了會兒話,時間已經過了上午十點,提著喜糖回家,剛走到門口,周老太太就怒氣沖沖地奔了過來。
她指著宋寶珠罵道:“小丫頭片子還學會騙人了,你說,我家老頭子是不是被你給治死了?你說他今天早上會醒,可現在都上午了,怎麽還不見他出來!你治死了我家老頭子,我和你沒完!”,說著她還要上來抓宋寶珠,多年培養的那點兒儀態情節之下全忘了,又成了為了撫養孩子變得潑辣無比的老太太。
蕭序眼疾手快抓住周老太太的手腕:“周奶奶,你冷靜一點兒。”
“我怎麽冷靜,我怎麽冷靜?我家老頭子都被她治死了!這個該千刀萬剮的騙子,手術前說得一陣陣的,還以為你醫術有多好,現在好了,我家老爺子直接死在了冷冰冰的手術臺上,害的我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宋寶珠,你付得起這個責嗎!”
“媽,媽!”,周施為他們實驗室下面趕了上來,見到周老太太正在找宋寶珠撒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媽,您這是幹什麽呢?”周施為和周施展忙扶住周老太太。
“我幹什麽?我教訓騙子還有錯了?她肯定是當時就給你爸治死了,又不敢明說,這才騙我們你爸今天早上會醒。看看,看看,時間早就過了,你爸醒了嗎,她把你爸給治死了,你們不找她算賬?天啊,沒良心的東西!”
周施為勸道:“媽,寶珠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那為什麽你爸到了她說的時間還沒醒?”周老太太仿徨地抓住兩個兒子的手,看向宋寶珠的時候又變得無比憤恨。
蕭序始終擋在宋寶珠身前,就怕周老太太一個發瘋真的傷了宋寶珠,他冷著臉說道:“周老太太,莫說之前是你們求著寶珠給老爺子治病,她也說了無法打保證手術百分百成功。就算真的失敗了,這也是你們在就應該知道的風險。再說,這手術這麽難,能成功就不錯了,預估的恢覆時間錯開幾個小時很正常。”
“對啊,媽,蕭序說得不錯。”
周老太太撒潑的時候,宋寶珠始終站在原地沒動。等她被周施為扶住,鬧完了才說:“不可能,我說他早上醒,肯定就醒了。”
“醒了?醒了怎麽不見他人出來?”
周施展也看向宋寶珠:“是不是中間出了什麽差錯?”
“你們跟我來。”
宋寶珠帶著一眾人走入地下室,到了實驗室的門口,大門自動打開。
周家人這才看清楚實驗室的廬山真面目。
周施展瞠目結舌,裏面就像另一個空間,整個墻壁和地面宛如一體,泛著瑩白的光。
宋寶珠走進實驗室,打開了治療倉。
只見周老爺子已經睜開了雙眼,見到宋寶珠長舒一口氣:“你一開始對我的按鈕我忘記了,不知道該怎麽打開。”,不過這裏面躺著也不難受,一點兒都感覺不到氣悶,連空間的逼仄感都沒有,反而覺得無比安全舒適。他躺在裏面差點又睡著了。
在門口的周家人聽見周老爺子的聲音,忙喊:“老頭子,你醒了嗎?你醒了怎麽不出來啊?”
最後周老爺子讓大家扶著走出了實驗室,大家知道原委後都面面相覷,沒想到竟然是鬧了這麽一個烏龍。
“寶珠,太謝謝你了,謝謝你救了我爸,媽,您給寶珠道歉吧,明明她治好了咱爸,反而被你不分青紅皂白一頓罵。”,周施為簡直無地自容。
周老太太僵著:“我不,誰讓她自己不給老頭子說清楚該怎麽出來?要是她說清楚了,我們怎麽會著這樣的急。”
周老爺子這時候出聲了:“他奶,給寶珠道歉吧,這事兒是你做的不對,寶珠,這事全怪我老眼昏花記性不好,你多擔待。”
周老太太和周家人都齊齊轉頭,吃驚無比地看著周老爺子,以前的周老爺子可不是這樣的。
“老頭子,你怎麽了?”
“寶珠治好了我的病,我們就該感激她,老婆子,給寶珠道歉吧。”
周老爺子都這麽說了,周老太太無法,只得不情不願地和宋寶珠道歉了。
周老爺子現在不能太累,便留在宋家先休息幾天,周施展和周施為的工作也不能離開太久,便留下了許文倩和李雪照顧老兩口。
宋寶珠第二天就坐車走了,程寧為和葛院長還有秦工他們幾乎是一天一個地方,都說看了研究院裏那些看了宋寶珠大一統理論的人,下到研究員,上到名譽滿載的院士,幾乎都瘋狂了,一個個研究的雙眼布滿血絲,廢寢忘食,但這理論太深奧,宋寶珠稍有省略的地方他們就完全無法推證下去,一個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那感覺就像明明守著一座金山,卻因為自己工具欠缺而挖不倒寶藏。
程寧為和葛院長他們經不住這些人的纏磨,只能天天打電話,又不敢明著崔。宋寶珠看他們實在太過著急,本來還打算在祥福村呆幾天,到外婆舅舅家走走的。
坐上火車的時候,宋寶珠深感這種交通工具實在太慢,而且舒適感也不高。華國這麽大,如果有更快更好的交通工具,肯定會大力促進華國的發展。
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
宋寶珠他們剛一走出車站,就見程寧為和葛院長還有好些面容熟悉但不知道名字的人站在車站外翹首以盼。
見到宋寶珠,所有人都無比驚喜。
“小宋老師,您可算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研究所那些人只怕會私自跑去找你!”,葛院長行政工作做久了,對專業上便沒有那麽敏銳,那篇大一統理論他也看過,但不得其門,只憑直覺知道這恐怕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理論。所以不像其他人那麽瘋狂。
小宋老師,關於您的大一統理論,第一個小節第二個步驟我不是很明白...”
“小宋老師,推導出第三個步驟的公式我沒見過,它是怎麽論證出來的....”
葛院長和宋寶珠說話,跟著來的那些研究員院士早就等不住了,有人直接把葛院長擠開,爭先恐後地問宋寶珠問題。
“哎呀,大家別擠嘛,小宋老師才回來,總要讓她休息休息對不對?我們今天是來歡迎小宋老師回京城的,不是來迫不及待問問題,讓小宋老師更累的。現在我們把小宋老師送回家,等她休息好了自然就會到研究院給我們解惑了。”,葛院長忙勸阻一群急瘋了的研究人員。
這話終於讓大家冷靜了一些,對,小宋老師雖然水平遠超他們,但畢竟還是一個小姑娘呢,可不能把她累著了。
一眾研究員有些臉紅,“小宋老師,我們不是急著問你問題,我們就是來歡迎你回京城的。”,忙對著宋寶珠解釋。
宋寶珠笑了笑:“沒事兒,你們先回去,把不懂的問題列出來,明天我去研究所一起解答。”
眾人聞言,高興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哎,小宋老師,你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保護你的腦袋,千萬別磕著碰著了。”
這話是一位戴眼鏡的青年研究員說的,一說出來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有年老的院士拍了拍他的腦袋:“怎麽說話呢,對小宋老師尊敬一點兒。”
研究員委屈:“我就是怕小宋老師這麽精貴的腦袋出了差錯,那可就是我們所有人還有華國的巨大損失啊。”
蕭老爺子看得無比驕傲,拉了拉蕭序,指著其中一個略顯蒼老的院士道:“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領導們眼中的寶貝,走到哪兒都說一不二,脾氣犟得要死,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尊敬另外一個人,你啊,要是真和寶珠成了,那我們蕭家算是光耀門楣了!”
蕭序讚同地點點頭。
宋寶珠回去休息了半天,第二天一大清早還沒醒呢,王桂芳就進來說外面有車等著來接她。
宋寶珠起床一看,又是研究院那邊派來的,開車的司機也是熟人。
“小宋老師,打擾到了您了嗎,葛院長讓我來您家外面等著,您要是有事就忙自己的,等空了我們再去研究院。”
感受到了他們迫切,宋寶珠道:“進來一起吃點兒早飯吧,吃了早飯我們就去研究院。”
司機再三推辭,被王桂芳拉了進去,他坐在桌子上極不自在,這可是上面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護好的大人物,他就這麽和小宋老師同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真的好嗎?
吃完了飯,宋寶珠坐上車子去了研究院。
今天的研究院氣氛格外焦灼,很多不是物理研究院的人從天還沒亮開始,就陸陸續續地來了,到了八點鐘的時候,物理研究院幾乎集齊了華國現在所有學科的尖端人才。
大一統理論涉及到的知識實在太過龐雜,想要研究透徹,就需要各個學科的人才通力合作推導,在宋寶珠走的這幾天,領導們知道了大一統理論的重要性後,便下了指示,從各學科篩選立場和背景清白的人,加入這個推導小組,爭取多學一點兒,在大一統理論沒傳出去之前,讓華國研究人員的水平搶先取得長足的進步。
“來了,來了!!!”,車子剛一停到物理研究院的門口,門口那些像等著鳥媽媽回巢張嘴等著的研究人員們頓時激動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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